美军和北约经略阿富汗近20年,尤其华盛顿未知晓北约盟友而仓皇撤出,对二战后美元在世界经济的霸权,其战略影响和损害会是持久的。
任何国家经济体的财富,原则是由本国居民和机构拥有的资产(现金,股票债劵,土地,生产资料和房产),加外国居民的投资减去公共和私人负债的总额,该总量能产生的国民收入,首先取决于该总量的大小,然后是该总量的质量即该经济体人均产出能力。二战后美国建立的美元霸权,本质是对海外居民财富可流动(资本)部分的掌控和随心所欲的支配。其攫取模式是一旦某国如叙利亚或利比亚,甚至当下中国或欧元区财富积累,达到令人垂涎欲滴的额度,美国就可以以民主和人权等名义,政治操纵如茉莉花革命甚至直接军事干预,如乌克兰和台海,人为造成社会经济政治波澜,诱导逼使该地区可流动财富部分,避险流向美国等安全和透明的资本环境。
世界各国尤其发展中国家民族工业化和自主经济可持续增长,所必需的资本积累因此很难稳定持久,因为它们的流动财富甚至创新人才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流失于美国如硅谷;阿根廷巴西南非埃及印度甚至墨西哥,对此都曾有且继续着切实和可悲演示,当下土耳其的货币大幅贬值又是一个美元霸权的实证。西方发达国家中没有金融自主权的德国日本,和欧元区其它国家,甚至瑞士英国等欧元区外国家,其财富流动资本部分,也如同美国用美元霸权放养看管的羊群,被美元霸权的三大支柱即舆论操控,政治军事干预和资本市场汇率利率诱导,随心所欲掌控着。这一全球治理的战略格局,是美国作为二战战胜国的成就,也是美国领袖西方的实力和手段;但是华盛顿的党争利益导致的短期行为,和被弱智政治正确主导的诸多地缘政治决策,对美元霸权三大支柱越来越多制约甚至损毁,如出兵阿富汗和当下歇斯底里反华。
华盛顿弱智花费2万亿美金的军事干预阿富汗,其所获取的美元霸权收益微乎其微;幻想利用本地资源包括矿产毒品,维系庞大军事开支的努力,也被证明力不从心且得不偿失;中国和德国企业在阿富汗渔翁得利,完全违背美元霸权初衷,并根本动摇了资本市场对政治军事干预,投资回报的信心。除了美国政府对西方舆论整体有效操控外,美元霸权未来的维系将更多取决于,美联储对资本市场通过汇率即美元供给和利率的掌控;尤其是在美国政府举债过度,政府债劵主体实际负利率情况下,美国经济对海外流动资本的吸引力,将取决于美国证劵市场的高额回报和泡沫化的可持续。这一战略是否可行甚至可持续,取决于海外流动资产的增量,是否会继续循规蹈矩美元霸权。华盛顿过去20多年在中东尤其阿富汗的失误,以及当下逢华必反的违背美元霸权理性的共识,导致其舆论和政治军事势力实际越来越失控亚洲,也许最终会导致美元霸权失控一带一路,特别是人民币经济体。
本文分析将解说华盛顿当下的政治军事运作,对亚洲增量经济体的流动财富部分,尤其是人民币财富向美国的转移,非但没有加大诱惑;反而如同入侵阿富汗决策的冲动短视,正在对美元霸权既得和未来利益的,杀鸡取卵和战略上赶净杀绝。华盛顿当下所有对中国经济成就和脱贫成功的抹黑和打压,感性和冲动导致的利益短视,完全类似当年决策出兵阿富汗。它们对美联储当下维护利用和扩大美元霸权利益的努力,完全背道而驰,但是完全可控,纯属美元霸权可以用一小指头搞定的小儿科。
美元霸权在阿富汗失去了军事支柱
阿富汗战争美国纠集了北约麾下自二战以来,最大的同盟国军事力量集结,最高峰时达54个国家;即便其中某些国家参与贡献是象征性的,这些国家组合掌控了全球60%的军事预算,和全球最先进的战争技术和手段。几乎所有西方国家都出兵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阿富汗,但它们沮丧狼狈溃退,其影响肯定将远超阿富汗和当下。北约这次最多时投入了20万军事力量和无数第三方军事合同商;它完全掌控了阿富汗的天空,使用了最先进的军事装备,包括所有当下已知晓的情报收集软硬件。35万阿富汗当地的安全部队,也为北约提供了所需要的帮助支持,加上不可计数的当地政府自己的武装人员。这些当地武装部队,都是由北约盟国们负责装备训练和资助。尽管没有详细严格官方统计,北约各国在过去20年总共为阿富汗战争,花费高达4.5万亿美金,相当于整个非洲大陆两年的国民产值GDP。(Source)
美国国防部为阿富汗战争直接开支了8370亿美金,2443名美军士兵和1144名盟军战士战死在阿富汗,20666美军士兵受伤,而阿富汗自己则面临更悲惨的牺牲。自2001年以来,至少66000 阿富汗士兵被打死,75000被打残,而这两数字可能是非常大的低估。 更悲剧的是,历史会记载美军输掉了被乔治·布什(George W. Bush)称为“反恐战争”的军事干预——尽管它动员了北约在欧洲或北美之外的首次无敌军事力量部署,推动了136个国家提供各种类型的军事援助,并促使23个国家政治接纳在进攻行动中的美国军队。事实证明,美国庞大的技术和战略,不足以对抗塔利班及其巴基斯坦支持者的意志和耐力;从长远来看,美国的导弹和战机,无法在一个与德克萨斯州差不多大的国家里,镇压战胜六万名坚定战士的运动。 (Source)
法国总统马克龙在法国电视一台如此总结阿富汗战争: “一个教训绝对明确:您不可能强加民主于人,您不可能从外部强加一个政府。这被伊拉克利比亚和阿富汗发生的事件所证明。我们必须理解,完全不可能借助武器在几年内建立一个民主。” (Source)
比军事败退更糟糕的,会是美国为首西方在阿富汗和东西南方,丧失的信心信任:美国为首西方没能在20年战争后,实现曾许诺的生活和人权改善;阿富汗将被同样的塔利班人掌权,北约曾将阿富汗从这些人手里解脱。这是对所有选择西方来改革他们国家阿富汗人的背叛,尤其是拜登政府对似乎不重要的4个月延迟撤军,其实是对美国签署的,联合国安理会和平制裁决议的违背,它所表明的华盛顿党争将会延续危害阿富汗国民利益。放弃拜登原先计划的,将撤军和阿富汗内部民族和解约定挂钩,总统本人向全世界证明了美国军事占领阿富汗毫无希望的失败结局。他的前任川普和塔利班签署的和平协议,还提供了一些诸如激进组织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等,将不被允许在阿富汗存在,拜登则完全失去了他的信誉,尤其是涉及这类承诺。(Source)
华盛顿党争利益短视黯然阿富汗
华盛顿关于美国阿富汗撤军的讨论,主要关注操作层面的失误和不足,而不是战略和结构层面的得失利弊。美军走得既不光彩也不体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混乱。这些混乱一开始看上去像是喜剧,本质核心都是悲剧,当然更多地越来越像一场闹剧。尤其是美国撤离喀布尔的景象,被称为“西贡时刻再现”。为何华盛顿的政治决策者会如此毫无远见和智慧,决策组织美军的出兵阿富汗,并有条不紊战术上完美撤军,展示世界第一军事强国虽败犹荣?
北京对美国撤军后果的预见,值得华盛顿深思反省:中国外交部就自豪地宣布,早在美军撤离一个多月之前,我国就已经提前完成了撤侨,最大程度地保障了同胞的安全。早在5月份,我国外交部就发出警告,建议中国公民尽量不要前往阿富汗;6月,外交部建议公民及时离开阿富汗。因此到7月份时,滞留在阿富汗的中国公民数量不算很多,仅有不到300人。我国这次的表现让世界惊艳,用现在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我预判了你的预判”及其结果,我国撤侨还得从上个月的一则新闻说起。据湖北省卫健委通报,7月6日,湖北省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25例、31例无症状感染者,均为境外输入,其中绝大部分感染者都是来自7月2日阿富汗飞往武汉的一架航班。(Source)
甚至战略大家基辛格也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地判断:“美国应反思自己的决策过程,自己的盟友和相关人员在过去20年做出了巨大牺牲,而美国却在未发出足够警告和与他们进行充分协商的情况下,擅自做出撤军决定。美国还应思考,为什么阿富汗问题被以一种非此即彼的方式呈现给公众,使大众以为美国只能在完全控制阿富汗,和全面撤军间做出选择。“ (Source)
至于撤军本身的无组织无纪律,其根源可以追溯到唐纳德·特朗普总统任内。2020年2月,特朗普与塔利班达成协议。特朗普甚至都懒得把这事告知阿富汗政府,因为阿富汗政府啥也不是,或只是美元霸权的小卒子,至于北约盟友就更不值得一提了。这个事件告诉欧盟各国,“这就是你们在世界事务中扮演的角色。如果我们需要你们,我们会要求你们做些什么。如果我们想做些什么,我们甚至都不会费事通知你们,你们就是一群附庸。”
特朗普与塔利班达成协议,美军将在2021年5月撤离阿富汗,这可能是最糟糕的时间。战斗季开始了,这份协议没给当地人留下任何机会做准备。特朗普说:“我们会撤军,你们能做你们想做的事了。”他没有提出任何条件。他只有一个条件:“不要向美军士兵开火,这让我面子上很不好看,至于其他事随你们的便。” 共和党的反应也很有趣,起初他们盛赞这是我们伟大的特朗普总统,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共和党官方网站一直在盛赞撤军,直到阿富汗政权开始崩溃。实际上,乔·拜登稍微修正了一下特朗普的条件:他将撤军延后了几个月,这样就有更充足的撤军时间,他还向塔利班提出了更多的条件。天才的特朗普,此前曾称赞撤军方案是了不起的历史成就,而乔拜登则提出了一个升级版的撤军方案。 阿富汗政权一崩溃,共和党人就从他们的网站上撤下了那些赞美之词,转而开始攻击民主党和美军应为这场灾难负责。你可能已经看过参议院听证会了,共和党人在听证会上要求马克·米利将军和其他人对此局面负责,而就是这群共和党人,他们在一个月前还在欢呼这一历史性成就,现在却因军方遵守了他们曾经欢呼的撤军方案而谴责军方。
在西方政治决策者们和媒体为失去阿富汗而沮丧无比时,他们部分无疑被一叶障目,即叹惋民主尤其是妇女权益保障无法以暴力强加它国,忘记了美军存在的政治经济逻辑,是维护美元霸权(三大支柱之一),它必须战略或战术性地服务于美元霸权,对所在国或地区的经济利益,即有流动性财富部分的掌控攫取。过去几年所有走访了阿富汗的欧美商界精英(朋友)们,都触目感慨的是:当地美国大兵在维护治安,而德国尤其是中国企业在做买卖。当然有一部分华盛顿决策者还在咬牙切齿,美军没有继续在阿富汗坚持下去。对他们而言美军入侵阿富汗报复基地组织对美国911恐怖袭击,只是一个能冠冕堂皇公开的正当理由,只是一个战术目标而不是20年战争的战略意图。美国陆军退役上校军官,2002到2005年担任前美国联席参谋总长鲍威尔办公室主任,Lawrence Wilkerson回忆当年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对出兵阿富汗三个目标的如此说明:“1.美国军事力量占据中国一带一路必须穿越的中间地带;2。我们在那里将看住地球上最不稳定火药库巴基斯坦;3. 那里有两千万回纥族人,可供中情局用于在新疆动摇中国。(Source)
拜登总统在总结阿富汗撤军时强调: “那些主张再驻军阿富汗10年的人,我想问他们的是,我们的国家利益是什么?我认为只有一条:即保证阿富汗绝不会再次被利用来袭击美国本土。请记住我们为何出兵阿富汗?因为我们在2001年9月11日,被本拉登和基地组织恐怖袭击,而他们是以阿富汗为基地。…我们在2011年5月2号对本拉登实现了正义惩罚,即10多年前,基地组织被毁灭。而这里最需要理解的关键是:世界变化了。我们在和中国开展(性命)攸关竞争,我们在诸多领域面临俄国挑战,我们面临网络攻击和核扩散。… 最后中国和苏联最想看到的是,美国继续深陷阿富汗泥潭10年。… 这个关于阿富汗决策不只是关于阿富汗,而是结束美国使用军事手段改变其它国家的一个时代。” (Source)
美军在阿富汗成为美元霸权负资产
2019年12月9日,《华盛顿邮报》上出了一组系列报道,中间有一篇依据美国信息公开法案,从美国国会设立的专门机构“阿富汗事务检察长办公室”获取的报告,这篇报告的题目叫《因为没有战略而搁浅》。报告中反复强调一点,美国既不懂阿富汗,也不懂塔利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阿富汗”“塔利班”“基地组织”“恐怖主义”若干个概念,在小布什这个层面的美国核心决策者当中是被混淆使用的,有一些基本事实是不清楚的。一方面,根据拜登政府公布的美国《911特别调查委员会的报告》显示,9·11恐怖袭击也许和所谓的阿富汗以及塔利班没有直接的关联,劫机的那些人以沙特阿拉伯人居多;另一方面,基地组织跟塔利班不是一回事,塔利班当时的问题是容留基地组织,并且拒绝交出基地组织的领导人本·拉登。 美国花了6个月的时间把塔利班赶出喀布尔之后,基地组织头目躲的躲、藏的藏,进入到山地边缘地区,基地组织从一个组织被打成了一个运动,离开了阿富汗。小布什政府后期在阿富汗执行军事反恐任务的时候,有无数当地人告诉美国军方,当地已经没有基地组织了,他们到别的地方去了。但是美国人继续把塔利班当恐怖分子打。 这份报告指出,大约2002年到2009年之间,美国面临一个在阿富汗终结行动的黄金机会,就是塔利班希望跟美方接触。
缺乏战略目标的政治决策出兵阿富汗,首先是美国军方通过国防部的鹰派,对弱智民选总统的操纵误导。美国当初并不知道谁该为9·11事件负责,事实上直到八个月后,联邦调查局局长罗伯特·穆勒(Robert Mueller)才首次召开了一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当时有人向他提问:“谁该对9·11事件负责?”穆勒给出的结论是:“我们认定行凶者是基地组织和本拉登,但我们尚无法证实。”穆勒是在美军入侵阿富汗八个月后说的这番话,入侵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入侵阿富汗的主要推手之一,美国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异口同声地重复了此类说法。美军一入侵,塔利班就马上要举手投降。他们只想返回自己的家乡,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他们可以让美国人接管政权。当然,美国也可以捉拿本·拉登和基地组织成员。 拉姆斯菲尔德对塔利班投降的态度是,“我们不与塔利班谈判投降”。小布什总统支持了拉姆斯菲尔德,说了相同的话:“我们不会与塔利班谈判投降事宜,我们只使用武力。”在被问到有关基地组织和本拉登的问题时,布什说:“我对他们一无所知。我们对他们也根本不感兴趣。“
美军一进入阿富汗就开始攻击阿富汗人。美军向任何他们认为是塔利班的人扔炸弹,炸弹可能会炸掉一个婚礼,杀死40人;这样塔利班就可能招募死者的亲属加入塔利班。美军特种部队会深夜闯入居民家中,羞辱阿富汗人,再把他们关进刑讯室。美军创造出了更多的塔利班,这种情况持续发生,直到美军在农村地区也遭遇了大规模的反抗。 对此,美国又是如何应对的呢?美国的做法是施加更多的暴力。或者美军自己做,或者让阿富汗政府军照着美国的战术有样学样。很多在阿富汗记者的观察是:“人人都恨美国人,包括阿富汗政府军”,他们恨美国人的理由很充分。 美国刚进入阿富汗时,他们要找听话的人帮忙;谁听话呢?阿富汗军阀听话,一些精明的军阀会卖身投靠美军,但这些人并不傻。一个军阀可能前去告诉美国人,“就在某地的那个村庄住着一些塔利班”,而实际上那些人不过是他的仇家。美国人会随即前往某地,摧毁那个村庄,创造出更多的塔利班。 这种情形持续了二十年,最后大规模的反抗出现了,是群众性的反抗。实际上,塔利班最早的成员主要是普什图人(阿富汗最大的族群),但现在其它族群也加入了塔利班,塔吉克和乌兹别克地区的军阀也转向了塔利班。
阿富汗政府明显会垮台。这个政府就是一个腐败的泥潭,因此不会获得什么支持。而阿富汗政府军的一半兵力只存在于纸面上,是幽灵士兵。现时中的士兵既领不到军饷又领不到弹药,腐败的领导人和官员什么都偷。他们不会为美国人而战,所以他们就溜走了。 所有这一切都显而易见,现在唯一似乎还不了解这种情况的人,就是那些能接触到情报信息的人,情报里的阿富汗是另一个样子,情报以某种方式被歪曲了。但如果你观察实际情况,那你对阿富汗的未来就会一目了然。令人意外的是塔利班曾经的死敌,赫拉特和马扎里沙里夫等地的军阀也加入了塔利班的阵营,这是出人意料的。总而言之,塔利班现在明显是一个多民族共治的组织。
美国《华盛顿邮报》披露的关于阿富汗战争的2000页机密文件,这些文件是从2004年到2018年美国政府就阿富汗战争对600多位内部人士做的采访记录。 文件披露了在这场没有胜算的漫漫战争泥沼中,真正的受益者:
一是美国国内军火商。而且这些军火商跟政府、五角大楼都有密切来往,关系盘根错节,进一步推动着战争的勉力维持;
二是美国的军事承包商。为美军提供物资保障、运输、咨询的承包商们,同样从巨额军费中分得一杯羹,承包商再以“政治献金”的方式,将好处反馈给美国军方和政界的高层们。
依据美国国际开发署对通胀进行调整后的估计,自2001年以来,国防部、国务院和美国国际开发署,已花费或拨款9340亿至9780亿美元用于阿富汗事务,这还不包括中央情报局和退伍军人事务部等其他机构花费的钱。如果都算上,很可能超过2万亿美元,相当于平均每天在阿富汗要支出近3亿美元。20年来,美国用于援建阿富汗的拨款总额约为1449.8亿美元,其中1203.2亿美元(占全部金额的83%)都交由ASFF(Afghanistan Security Forces Fund,阿富汗安全部队基金)、CERP(Commanders’ Emergency Response Program,指挥官紧急响应计划)、ESF(Economic Support Fund,经济支持基金)等八个最大的基金会来运行。截至2021年6月30日,根据美国政府按照资金类别划分的累计拨款额统计可以看到,在所有类别中最大头的是军事安全,其次是发展治理,第三是机构运营,最后是人道主义救援。
这些基金会和承包商,最后也成了大型分赃聚会的一份子。这一切,都发源于华盛顿没有仔细计划,却只是投入金钱的献金政治常态运作。加上开公司是为了赚钱,既然钱已经提前发了,谁还愿意认真干活?美军对阿富汗的的占领,在自己烧钱的同时,更是成为了直接分发美国财政预算给美国企业,和阿富汗有关部门权利拥有者的平台。对美国经济来说,阿富汗失误代价并不随着美军从阿富汗或伊拉克撤出而结束;仅仅是支付这些战争中退伍军人的医疗保健和残疾费用,就可能需要再花费两万亿美元,而这些成本可能要到2048年才会见顶。美国这场历时最长的战争,比二十年前任何华盛顿决策参与者预期的都要漫长得多——甚至在战争结束时也是如此。布朗大学的战争费用项目估计,总共有四万七千平民死亡;死亡战斗人员中,超过2400人是美国军事人员,近4000人是美军合同工。(Source: Quarterly Report to the United States Congress. SIGAR. 2021-07-30)
阿富汗毒品经济令南海诸国恐惧
全世界尤其是阿富汗的亚洲近邻南海各国清楚看到:美国花了20年时间,投入了超过2万亿美金在阿富汗进行的军事干预,是在自己做生意,而不是认认真真在阿富汗原始生态环境基础上,建设可持续发展的当地经济。就连在国家安全、军备出售等问题上,它遵循的是国内政治计算,服务于美国利益集团的,满足于短视的政治性考量。美军在阿富汗能坚持20年,比苏军多了10年,最大的既得利益即毒品走私暴利,相关利益输送,无疑是军事和政治机器运转决策的润滑剂。
2020年,阿富汗的鸦片产量约6300吨,凭一己之力生产了全球85%的鸦片,毒品也成为了阿富汗当之无愧的支柱产业,其中位于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三国交界处的“金新月”地区的产量更是占据大头,堪称“蓝星头号毒瘤”。那么,阿富汗究竟是怎么沦落成“毒品国度”的呢?
1979年,苏联悍然发动侵阿战争,砸烂了刚刚有点模样的阿富汗中央集权格局,全国彻底碎片化,各地部族武装和军阀崛起。苏军本计划速胜,却没想到被阿富汗拖入泥潭十年。而苏联的对手不止阿富汗人。美国等西方势力不仅半公开培养训练反苏的阿富汗“圣战士”,在武器装备和经济上也伸出了援手。
美国对阿富汗“圣战者”除了直接半卖半送诸如“毒刺”肩抗式防空导弹、107火箭炮等适合游击战的武器装备外,更搞了一套的西方式的“授人以渔”!美国历史学家阿尔弗雷德·麦科伊(Alfred McCoy)指出:为了让阿富汗反苏武装尽可能多的获得资金,美国CIA竟然提供技术,升级当地的毒品加工工艺,甚至直接派遣特工去教授那些目不识丁的阿富汗农民学习毒品制造技术。CIA提供了从产到销的一条龙服务,80年代在巴基斯坦西南部至少出现了6个海洛因提纯工厂,为阿富汗“圣战士”们服务。中情局还帮助他们走私鸦片离开阿富汗,这些毒品最终会流入欧洲市场,也有部分会进入邻国苏联。在美国的帮助之下,阿富汗毒品产量在1982年至1983年之间翻了一番,达到575吨,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海洛因产地。在1980年代的阿巴边境,你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浩浩荡荡的抗苏游击队押运着一辆辆满载美援武器的卡车返回阿富汗,卸完货后,车上会装满鸦片等毒品,运输到巴基斯坦。因为收益丰厚,卖毒品不仅可以养战,更是让这些部族武装和军阀头子自己中饱私囊,吃得肥头大耳,许多地方军阀甚至强迫辖区内的农民种植罂粟,像希克马蒂尔尔(阿富汗前总理,伊斯兰党主席)就是最大的毒枭,拥有六家海洛因提取工厂。
而链条的另一端,来自美国的CIA制毒“专家”给阿富汗提供的技术支持,很快就影响到了西方盟友以及本国的民众。据统计,仅在1984年,来自阿富汗及巴基斯坦普什图区的毒品海洛因就占据了美国60%及欧洲80%的市场,而此前阿富汗原本只能贩卖最原始的鸦片制品。从1979年到1989年,苏联打了十年阿富汗战争,伤亡了近5万人(其中1.5万人死亡),并造成100万阿富汗人死亡,600万人沦为难民,可鸦片产量却暴增20倍。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历史系教授阿尔弗雷德·麦考伊,在他的作品《美国全球权利兴衰》中感慨道:“美国在阿富汗的毒品政策服从于对抗苏联在那里的战争,……阿富汗独特的生态环境与美国军事技术的融合,使这个偏远的内陆国家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毒品国家,……在这个国家,非法毒品主宰着经济,影响了政治选择,注定了阿富汗难以避免被外国干预的命运。”
美国政府从2002 财年到 2017 财年,投入大约 86.2 亿美元在阿富汗缉毒,换来的结果却是阿富汗毒品种植面积,从 2002 年的约 74000 公顷暴增到 2017 年的约 328000公顷,增长了 340% 以上。同期,潜在鸦片产量增加了约164%,从 3400 吨增加到 9000 吨。凭借参与毒品的种植与贩运等活动,塔利班每年能获得约 1.25 亿美元的财政收入,而阿富汗每年由毒品所创造的经济价值总量中留在国内的份额是30亿 ~ 40 亿美元,塔利班只占到了其中的 4% ,由此可见,阿富汗贩毒的主要受益人并非是阿富汗塔利班,而是另外的势力,这贩毒获利的大头轮不上阿塔。
世界银行 2006 年的一份报告称:阿富汗最大的四个海洛因生产商全部是阿富汗政府的高级官员。海洛因等高级毒品的提炼和交易所产生的利润,占到阿毒品经济总利润的 75% 之多,其享有者正是各地军阀、毒枭、地方官员与警察等,而非塔利班成员。至于外界对阿富汗毒品经济的判断,则更显片面,因为如果只按照欧美消费市场来考虑,阿富汗的毒品总价值高达 650亿美元,但其中只有 5%~6% 的份额,也就是只有 28 亿~34 亿美元留在了阿富汗国内,毒品贸易额的80%是从俄罗斯、欧洲其他国家与美国等消费目的地中产生的。更何况,毒品提炼所需要的化学前体及其交易也是利润颇高的环节,这些产生的利益绝大部流至欧美等西方国家的相关企业。
当然美国出兵阿富汗对当地经济的如此贡献,及其背后的双损商业模式,南海诸国已完全看清。更重要的是,南海有关问题的实质是所谓的“专属经济区”,即1982年联合国决议通过的海洋法公约,确立了所谓的“专属经济区”概念。在200海里专属经济区内,各国必须享有完全的航行自由;但他国在专属经济区内,不应“威胁别国安全或使用武力”。 现在,中国和印度认为,这意味着他国不应在专属经济区内进行军事侦察活动;但美国不同意,说美国有权在专属经济区内开展军事和情报活动,而在几周前,他们在印度的专属经济区就进行了这样的活动。印度对此表示强烈抗议,然而他们显然对此无能为力; 中国也进行了抗议,但他们却有能力做点什么。这就是矛盾焦点:美国是否可以在中国专属经济区内,进行军事侦察活动?关注点再次落到了,“不威胁别国安全或使用武力”这句话上。美国是全世界唯一没有签署海洋法公约的海洋大国,不签署国际公约,因为这是对其主权的干涉。 美国对南海的干预和自由航行,完全无异于其出兵阿富汗,完全出于自己政治盘算,而无视南海周边国家安全和经济利益。
汇率和利率是美元霸权主要手段
美元霸权及其利益兑现有一个必要的前提条件,就是所有与美元可自由兑换的货币及经济体,必须是由美联储决定主导汇率和融资成本即利率。如果这一前提条件保障不了,美元霸权就实际未能覆盖该货币经济体,就无法落实其对该经济体资产和财富的定价权,和市场自由交易即实际支配,美元的闭环管理就保证不了。任何国家或民族的有型资产和无形记账财富,如果对美元霸权是开放而没有金融主权,即不能决定自己货币价值和资金使用成本,也就意味着其财富,不能自主积蓄管控在自己密封的经济体水池里,能被美联储代表的华尔街和美国资本集团随时支配利用,为美国经济和华尔街创造财富。当然这些财富的个体拥有者,如果理解甚至掌握华尔街的增值赚钱逻辑和游戏,就可以追随美国股市和证劵市场的潮涨潮落,获取任何实体经济包括本国在内,所不能提供实现的资本回报。所以各非美元经济体发展自己实体经济,能否创造社会安定所必要的就业和收入(稳定和增长),首先取决于其是否能保证自己的资本和财富积累,服务自己经济建设,国富民强及其可持续。
各非美元经济体这一自我发展对资本财富自主权的需要,可以但不必与美元霸权发生你死我活的利益冲突,尤其是该非美元经济体的增长和国民人均收入的提升,华尔街和美国经济能赚到大头。中国过去40年的发展成就,具体表现在人均每年国民收入上,就是从改革开放前的几十美金增长到了1万美金;在这过程中美国的国民收入,从人均1万多美金,增加到5到6万美金。美元霸权过去40年对中国经济发展收到的红利,总量无疑是惊人的丰厚,但是美国经济本身精英治理的收入两极化,导致的社会问题,也许只能通过如阿富汗战争来予以疏导缓解?如果把美联储背后的利益决策,具体形象化成索罗斯们,他们如同美元霸权的教父们,华尔街的政客如同他们的具体交易执行人或打手跑腿们,而美军则可以具体形象思维成华盛顿政客们的工具和玩具。华盛顿对美元霸权保护和利益兑现,确实需要对任何国家和地区脱离美联储对汇率和利率掌控时,通过如经济和社会动荡,诱导逼迫资本和财富逃离该经济体,自然流向美国或美元霸权覆盖经济体。
川普政府开始的对台独势力的支持及军火销售,以及拜登政府对大陆武统台湾的渲染,所实现的美元霸权战略收益无疑是最好实证。2021年1-11月,台湾对大陆投资,同比下降了14.5%;今年1-10月,台湾对中国大陆投资金额约43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减少8.6%,如果加上11月,这个下降幅度进一步扩大至14.5%。是台资在大陆利润越来越薄,因赚不到钱而另走他乡吗?恰恰相反,这两年是台资在大陆最赚钱的时期。2020年,它们在大陆投资收益,突破了4000亿元新台币大关。台企南亚、台化、广达和正新,它们在大陆收益年增长率超过了300%。2021年一季度又创新高,达到1145.08亿元(新台币),较去年同期大幅增长285.59%。而大洋彼岸的美国,却悄悄成了台资的“新欢”,2020年吸引台资暴涨了654.22%,2020年台商赴美投资金额已达42.73亿美元;在台商的对外投资中,美国从十年前的不到4%上升至23.7%。
但是阿富汗20年华尔街政客们联手军工利益集团中饱私囊,导致了美元霸权这一支柱失信失效于中亚尤其一带一路地区,就需要华尔街的教父们重新努力修复美元霸权,对该地区覆盖和利益兑现,他们的依旧无比高大上的手段就是美元的汇率和利率的管控操纵。
美国财政,因川普政府的大幅减税和拜登政府对国民的直升飞机撒钱,华盛顿已经太多党争利益,导致政治决策无法收支平衡以求可持续。如同二战累积的高额美债,最终靠通货膨胀来予以贬值偿还,货币化美债成为唯一可行出路;即由美联储购买市场消化不了美国债部分先束之高阁,在靠通胀予以大幅贬值同时,通过美国经济的中长期增长消化偿还。当然美元霸权在这期间,也帮助美国能向海外投资者发行新债还旧债,由全世界来分担。
过去现在和将来完成如此操作的主角,是美联储。当下美联储在保持但不增加流动性的同时,已被通货澎涨所迫,必须开启利率提升进程将部分内需导向投资,增加维护美债收益率和对全球流动资本的吸引力。如此肯定会增加美国财政部,发行美债政府和企业的成本,但是只要各国购买美债实际利率为负,即名义利率低于通货膨胀,加息会是美元霸权对它国财富羊群利益的继续收割和吸引增量,而不是减少获取甚至放弃。
美元霸权要求美联储准备加息
今年全球市场将成为1999年以来,对债券而言最差的一年,而债劵本来应该是典型在通货膨胀时,保值避风港资产。巴克莱全球累计债劵指数,全球68万亿美元价值债劵最具代表性的标尺,2021年至今为负4.8%回报。这一指数大降成负,是对政府债劵两个阶段的大抛售导致:在年初投资者在所谓的“平衡通胀交易”中,抛售了长期政府债劵,因为他们当时期待经济快速从新冠打击中恢复,会导致相当一段时间的快速增长和通胀。然后在秋季,短期债劵被重创,因为各央行开始预告它们将对持续高企的通胀做出回应,准备开启加息进程。在债劵权重约为巴克莱指数的三分之一的美国,通胀在11月高达6.8%,10年美债收益率从年初的0.93%飙升至1.49%,标识了美债价格的回落。而2年期美债的利率,则从年初的0.12%,飙升至0.65%。“我们不应该对债劵作为一个坏投资,感到意外,如果通胀率高达6%。” James Athey, Aberdeen Standard Investments资产组合经理判定说. “对债劵投资者而言,明年也不乐观。我们将被继续意外震惊,如果各央行比预期地更快加息。我不认为高风险债劵价格已经适中合理。” (Source)
在欧洲央行和美联储同样零利率的市场环境,如果欧元区通货膨胀率低于美元区,欧元债劵对全球各经济体流动资本的吸引力,就会高于美元债劵;美元霸权最大利好之一,即美国经济对其他国家流动财富的吸引力,就会被弱化甚至消亡,这是美联储不可能允许出现的结果。中国最近发行欧元债劵受到欧元区投资者的追捧,也实现了实际零利率成本,美元霸权利益被北京分享,对美联储尤其是华尔街敲响了一次警钟。2021年12月16日周三,美联储宣布新冠爆发以来的超级宽松货币政策,即将被终结,取而代之的将会是应对急剧通货膨胀的利率激进政策。根据其同日公布的预测,美联储计划2022年加息三次,2023年加息两次,2024年再加息两次。美联储同时公布,其资金平衡表近四周仅扩容20亿美金至8,7万亿美金,几乎没有再向金融系统输入流动性。
美联储主席在公开市场委员会会后新闻发布会上,说明“经济发展和预期变化,需要货币政策如此演变的匹配,以继续为实体经济提供合适支持“。该委员会的决定,被全票通过,代表了其108年历史上最宽松货币政策的实质性调整。会后公开文件显示,这一改变是根据通货膨胀决定的:“因新冠肆虐造成的供需不平衡,以及经济重启(滞后),致使通货膨胀加剧”。该委员会大幅修正了其对2021年的通胀预期:所有物品价格上涨被从4.2%调高至5.3%,不包括食品和能源部分被从3.7%调高至4.4%;2022年通胀头条部分为2.6%,核心部分为2.7%,都远高于9月份的预期。
向金融系统注入流动性的减少和计划加息,完全是对失控通货膨胀的应对:消费价格增加已是39年以来经济面临的最高,批发价格在11月高达9.6%是有历史记载以来最高,表明通胀压力更内生且大范围。美联储官员曾长时间坚称,通货膨胀会是“过渡性”的,联储主席鲍威尔将其解释为不会为经济打上持久烙印。他和其它央行领导,如同财长珍妮耶伦都强调,价格上涨完全是和抗御新冠相关因素促成,如额外需求远超供给,但该额外需求会消退。但是该表述成了美联储判断失误的同义词,所以这次会议纪要删除了这一用词;上个月鲍威尔在众议院作证时,建议“当下也许是让这一用词退休,并尝试明更确解释我们的含义的时候了。”对鲍威尔主政的美联储而言,现在计划的收缩政策,是对一年来大水漫灌的放弃;以“灵活平均价格涨幅目标”而著称的宽松政策,过去曾代表美联储完全愿意接受2%上下的通货膨胀。该政策具体含义是,美联储愿意接受短期价格上涨,以换取就业市场复苏至新冠爆发前水平。美联储的新政判断就业已经充分实现,且包括不同种族性别和各经济领域,必须改变初衷换挡紧缩;尽管其官员曾许诺即便有通胀也不加息,曾无惧通胀“过渡性”,因通胀加剧遭受广泛质疑批评。(Source)
美联储这一调整的最核心考量,是投资者和资本市场基于价格普遍大幅上涨,已经开始可持续地调整它们的投资组合,尤其是购入得益对冲通胀的资产。今年有创纪录的668亿美元流入持有美国财政部发行的,通胀保值债劵(TIPs)基金,即美国政府和数据提供商EPFR通胀统计绑定利率的债劵。贝莱德即全球最大资产管理基金判断,通胀会持续高于新冠爆发前的水平,建议买入TIPs。在英国也同样,对保值通胀债劵的需求如此坚挺,上月11亿英镑通胀指数挂钩2073年到期债劵,拍卖时实现了最低收益和价格上限。一些小额投资人在寻求对冲通胀时,购买了财政部第一序列美国储蓄债劵,其利率部分挂钩通胀率高达7.12%;个人只被允许最多每年购买1万美金第一序列债劵,虽然美国财政部宣布它创纪录地在11月份,发行了13亿新第一序列债劵。 (Source)
汇率和利率组合维系净资本输入
对美元债劵的海外投资者而言,美债的负利率在过去12个月,完全被美元的升值所平衡有余,投资美债的实际回报如果以海外投资者的本币计算,过去一年完全拿得出手。过去12个月美元对其它国际硬通货汇率指数DXY,从2021年1月5日的一度最低89.4,飙升至12月21日的96.6,增幅高达8%,远高于巴克莱全球累计债劵指数,2021年至今为负4.8%回报。(Source)
在美联储努力将美债利率,尽可能长久地压在尽可能低的水平的同时,即将政府和实体经济发行债务再融资成本降到最低的同时,必须维护美元对其它货币的坚挺,以维护美元霸权的可持续,保持美元债和美元资产对海外投资者的吸引力;尤其是美国近36万亿养老金资产(两倍于GDP)投资股市保值,如果不能再向金融系统继续加注流动性时,高启甚至部分泡沫泛滥的美股市盈率没有海外游资帮助托盘接盘,美元霸权就无法兑现当下需要的利益。(Source:Published by F. Norrestad, Nov 16, 2021 )
美国政府2020年最终的财政赤字,高达3万多亿美元,是2019年的3倍,是有史以来2009年最高1.4万亿美元赤字的两倍。累计高达27万亿美元赤字的债务成本/利息支付,仅为5千2百多亿美元,是2017年以来的最低。美联储对美债利率的设定为零,以及大量购买,有力将债务成本降到可能的最低,有效管控住了对尤其是海外投资者的相关利息收益转移支付。(Source)
有美联储如此炉火纯青对美元霸权的掌控应用,将美国政府透支举债增量成本控制在零水平,美国政府2021年的财政赤字预计会高达GDP的13.4% ,这是1945年二战结束以来的历史新高;其总量又会破3万亿美元,接近2020年的水平;累计负债将高达28.3万亿美元,其中由资本市场即公众购买部分高达22万亿,完全保持了美国政府债流动性最好且为保值投资选项。有美联储如此靠谱撑腰,美国会预算办公室自豪地写到:“经济2020-21遭受的新冠海啸导致的暂停,以及立法应对会对赤字持续加压,赤字其实在新冠前已是历史最高“。(Source)
美联储为华盛顿和华尔街保驾护航
美联储对美元霸权的利用和维护,即便美军在阿富汗大溃败,以及国会山震惊世界地被川普支持者冲击占领的2021年,也毫发无损一如既往,确保了全球美元资产投资者对华尔街的信心和信赖。美联储尤其是在2021年向全世界,特别是北京展示了,美国资本市场所赖以生存的美元霸权,已经不依靠且完全独立于国会山和白宫的无能短视和相关理解力缺乏;即便美国今年高达7千5百亿美元的国防预算,相比较3万多亿美元的连续两年财政赤字,对美联储高达8万多亿的资金负债表而言,完全可控是小菜一碟。
美国股指 S&P 500今年增长了26.89%, 这是该指数连续三年的持续增长;道琼斯指数和纳斯达克指数都保持了三年持续增长,今年增幅分别是18.73% 和21.39% 。(Source) 华尔街股市今年的增长,完全满足了海内外投资者的预期,并远超其它发达国家如欧元区和伦敦股市回报,更不用提发展中国家已经开始的崩盘悲剧,如土耳其。这一成就的核心,就是美联储有的放矢地对美国政府和企业债劵,放水漫灌购买同时,维稳甚至部分抬高了债劵价格,助力了对债务成本的打压,实现了实际低利率甚至部分零利率。归纳起来讲,美元霸权通过三个途径,维持了美国资本市场的上涨:首先美联储还收紧了对海外尤其是欧元区金融体系的美元供给,人为抬高了美元汇率,确保美元资产投资者不会因为低/零利率,实现不了预期的回报;其次美国经济体内个人,尤其是散户因拜登政府直升飞机撒钱,现金充裕无知无畏投资哄抬股市;最后企业因美联储放水购买其债劵,拥有充足流动性大幅回购股票,加上高科技企业因零/低利率导致的高估值。这三种因素直接叠加,导致股市被美元水涨船高坚挺无比。
美联储如此操纵美元汇率的一个额外效果,是作为抗通胀保值的投资选项黄金,其声誉变得名不符实。根据MORNINGSTAR Direct数据,黄金自70年代持续通胀以来,未能提供一个很好的回报“一位公司首席投资官解释到。自从美国劳工部通报美国通胀11月达到了自1982年以来的新高,黄金只上涨了1%,她补充道。 “今年对通胀对冲的投资,主要集中于房地产信托基金和房地产… 部分资本市场以及股票总体。” 市场唯一一个黄金可能成为有效对冲势头,是美国货币政策依然大水漫灌印了太多钱,Craig Johnson 资深技术分析师Piper Sandler 被采访解释道。他依据是黄金价格回落相对通胀的均衡点,以及比特币等今年又翻倍。 (Source)
(未完待续)
孟凡辰博士